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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【守則05:請按時投餵青梅午餐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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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學生測試結束後森知夏腦子裏一團亂,感覺自己表現得糟透了,可她要等到明天才能拿到結果。萬幸的是,幸村伯母根本沒問起她考得怎麽樣。“咱們瞞著精市和千重子去吃大餐吧。”幸村伯母朝她眨了眨眼睛,拉起她的手。

她卻忍不住縮了縮手。

“要是……”當幸村伯母轉頭看著她時,她終於還是問出口了,“要是沒通過的話該怎麽辦?”

幸村伯母笑起來,撫了一下她的劉海:“夏夏別總擔心那麽多呀,我們不是只有一條路可走,無論是怎樣的難題都一定有解決之道。”

道理的確是這樣,可是要怎麽才能真正做到完全不擔心呢。

那天晚上森知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,時間也因此像是慢上許多。好不容易看到時針指向4,森知夏便輕手輕腳爬起來,打算在廚房待到天亮然後做早餐。她倒了一杯溫水,在餐桌前坐下來,雙手圍著溫暖的杯壁發呆。忽然之間她察覺到有一團陰影投下來,擡起頭時她就看到幸村精市。

“早安,知夏。”幸村精市微笑著說。

森知夏楞了兩秒才回了一句早安。“你是要去晨跑嗎?”這個問題一出口她就後悔了,哪有人晨跑跑到廚房來啊。

幸村精市果然“噗嗤”笑出來。“其實是被餓醒了,想偷偷拿點吃的,沒想到會碰見知夏呀。”

森知夏看著他,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。

在這個家裏森知夏最怕的就是幸村精市。小時候她總以為他不喜歡她,時間推移,幸村精市從當初的小不點兒長成翩翩少年,待人永遠溫潤謙和,森知夏懼怕他的理由越來越站不住腳。但害怕就是害怕,森知夏一看到他就下意識地緊張起來。直到幸村精市走到冰箱前,森知夏才猛地回過神,一下子站起身:“那個,你想吃什麽,我提前做給你吧。”

幸村精市偏過頭來,笑瞇瞇地把食指豎在唇邊,然後拉開了冷凍格。“想趁早上把千重子的冰淇淋吃掉。”他說。這哪裏像哥哥說出來的話了!森知夏不由得皺起眉。看她這幅表情,幸村精市說:“不要緊,晚上就會買給她,所以知夏可別告密喲。”

“可是,空腹吃冰淇淋對身體不好呀。”森知夏實在難以讚同。她跑過去按住幸村精市的手說:“我還是先幫你烤面包片吧。”

家務這種事,一開始忙活就停不下來。把裝面包片的盤子放到幸村精市面前之後,森知夏又轉身準備起家裏其他人的早餐和午餐時的便當。

“立海大的紫陽花也開了,等你入學之後我帶你去看吧。”

沒想到幸村精市會忽然提起立海大,森知夏切著胡蘿蔔的手頓了一下。她低聲問:“可是,萬一……”

不料幸村精市打斷了她的假設:“我相信知夏不會有那種萬一。之前你明明那麽努力了,為什麽不肯相信一下自己呢?”

森知夏垂下眼睛。

這時幸村精市說:“那麽,來做個約定吧。知夏到立海大以後,一定要由我帶你參觀學校,可以嗎?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那天早上,森知夏只記得她坐在幸村精市對面聽他零碎地說了一些立海大的事,幸村精市的語氣甚至讓她覺得她其實已經是立海大的一員了。後來她就被幸村精市哄回了房間,等她再醒過來時陽光已溫暖明媚。她嚇了一跳,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,竟然已經下午一點鐘了。她沖下樓去,幸村伯母正在沙發上專心做一條拼貼掛毯。聽到森知夏的腳步聲,幸村伯母擡起頭。“早啊夏夏,”她語調輕快地說,“下周你就得到立海大上課啦。”領會到她話裏的意思森知夏頓時楞在樓梯上。幸村伯母露出溫和的笑容:“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沒問題啊,夏夏。”

轉入立海大已成定局,按理來說應該再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,森知夏原本這樣覺得。可是她發現她弄錯了。越逼近入學她就越是緊張。她看著鏡子裏緊繃著的臉的自己,努力做出一個笑臉,可是感覺好僵硬。她用手指在臉邊比劃出一個弧度,然後慢慢地揚起嘴角,鏡子裏的少女換上了一副讓她感到陌生的表情,卻是微笑著的。她稍稍松了口氣。

不想再被討厭了。只要能實現這個願望,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無所謂。

值得欣慰的是,這次的自我介紹總算沒出什麽岔子。森知夏走到老師為她安排的座位上,還有幾個同學在好奇地打量她,她通通報以微笑,於是對方的表情也變得善意起來。首戰告捷,唯一讓森知夏覺得不安的是,好多人都想知道她為什麽從女校轉到立海大來,而這正是她碰都不想碰的痛處。她一一應付過去,坐在她身後的那個人卻忽然拍了她的肩膀。

“你好,我叫島田拓哉,請多指教。”對方燦爛地笑著,露出一對兒虎牙,看上去就是那種陽光開朗的大男孩。

森知夏慌忙回道:“請多指教,島田同學。”

“叫我島田就好啦。”對方爽朗地說,“有點吃不消吧?沒辦法,大家總是對轉學生好奇,很快就好啦。”他的態度誠懇卻不過分親昵,森知夏一下子對他好感度上升,而這時他又主動告知森知夏學校裏一些相關事宜,森知夏感激地朝他笑笑。

“對了,”島田拓哉忽然問,“中午的時候,需要我帶你參觀一下學校嗎?”

“謝謝,但是我跟人約好了。”見島田拓哉不怎麽相信,森知夏小聲解釋說,“其實我在這所學校裏有個認識的前輩。”

森知夏沒有撒謊。前一天晚上幸村精市特地跟她提起那天的約定,於是她和他說好了一起吃午飯,然後再由他帶她參觀學校。為此午休時她推辭了幾個新同學的邀約,留在教室裏專心等幸村精市。可不知哪裏出了岔子,幸村精市遲遲沒有出現。一些動作迅速的同學已經返回教室,森知夏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,她總覺得那群同學看她的眼神很微妙,大概以為她說了謊吧。她低下頭,盡可能不去接觸其他人的目光。

“森同學!”

她擡起頭,島田拓哉站在她座位旁邊,朝她揚了揚手裏的面包。

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,”他說,“可看你沒吃東西,你就先將就一下吧?”

正當森知夏猶豫該不該接時,有人喊了她的名字。

是幸村精市。

像是見了救星一樣森知夏站起身來,略帶歉意地對島田拓哉說:“抱歉,我的午餐有著落了,不過還是謝謝你。”島田拓哉理解地點了頭,回到自己的座位。森知夏則匆匆跑出教室。

“對不起。”一見面幸村精市就對她說,“體育課上出了點意外,所以遲到了。”

“也不遲啦。”森知夏想著島田拓哉遞給她面包時的關切表情,頓時笑起來,“這次我可能真的第一天就交到一個朋友了。”

“是……剛才那個跟你說話的男生嗎?”森知夏點頭之後,就發現幸村精市的表情有點奇怪,禁不住問他怎麽了。“沒什麽。”幸村精市說著,仗著身高優勢擡手揉了揉森知夏的發頂,表情溫和,“知夏要好好加油。”

一定會的。一定不能讓女校的遭遇在這裏重新上演。為此她要拼命抓住所有人流露給她的善意。

森知夏的眼神有一瞬間覆雜起來,然而她很快掩飾過去,臉上的笑容沒有半點異樣。

“這就是跟你提過的那個地方。”幸村精市把她帶到紫陽花圃時說,“很漂亮對不對?”

森知夏用力點頭,又偷笑起來:“顏色比你在花園裏種的那幾株漂亮喲。”這裏的花顏色很濃郁,長時間盯著的話,感覺整個人都要化在絢麗的色彩裏。

“真是的,別打擊人呀。”幸村精市無奈地說,又指給她看不遠處的建築,“那裏就是圖書館,藏書量還是挺大的。”

森知夏點頭表示了解,手腕忽然被幸村精市拉住。

“晚上能等我到社團活動結束嗎?”他說,“覺得無聊的話,可以到圖書館來打發時間。總之不會再發生中午這種事了。”

“那就在圖書館等你好了,我沒問題。”森知夏爽快地答應了下來,接著忍不住問他:“你不會因為這個才把我帶到這邊吧?”

“怎麽會呢。”幸村精市眉眼彎彎,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,“那天早上不是就跟你說過,學校裏的紫陽花開得很漂亮嘛。”

周圍盛開的紫陽花很襯他的發色。他的笑臉真是溫柔。他看上去就像是紫陽花妖一樣。

森知夏的念頭百轉千回,等她回神時才意識到她剛才一直盯著幸村精市的臉發呆,好在對方看起來並沒註意。她尷尬地移開了目光。

與幸村精市分開前,森知夏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。於是她扯住幸村精市的袖口,小聲問他:“那個……如果被人問起來我跟你之間的關系,我該怎樣回答呢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主上對島田拓哉的劣勢是一塊面包造成的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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